“轰隆隆!”
众生相的意识中,众人的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。
李尚京、李沁瑶在《名字之书》的影响下,试图挣脱众生相的枷锁。
堂本树也不得不使用《万物之书》,将众生相的攻击“封存”,给众人争取时间。
可饶是如此,众人的抵抗依旧艰难。
此刻,站在最前方的宁丰,不断焦急询问着桑先生:“桑先生,你为什么不说话!如果我现在吸收了《名字之书》,背负了那些生活区居民的业障,他们会如何?”
片刻后,一声无奈的叹息,在宁丰脑海中幽幽回荡:“竟然到了这一步,还是瞒不过你。那些居民……会死!或者说,是以灵魂状态存在于世界。放在三十五年前,也就是所谓的……鬼!”
“届时,整个俱乐部将成为亡者的世界。虽然听上去不是一个好办法,但众生相隐藏在李尚京、李沁瑶背后的事情,也同样出乎我的预料。”
“宁丰,我们没有时间选择更好的方法了!”
声落,以红月之姿高悬的众生相,突然爆发一阵怒吼。
刺眼的红光瞬间扩散。
也是这一招,将太平古城和众人的千灯祭毁于一旦。
宁丰挺身向前,火铃鼓急旋之中,自身和荒古大傩逐渐融合,并凝聚出海量的琉璃金线变成了一张巨大的傩戏面具。
“轰隆隆!”
傩戏面具刺入地面的顷刻,在红光的侵蚀中,开始迅速崩碎。
“宁丰!”杨诚惊怒无比,立刻驱使自己的异类化身顶了上来。
“咚!”
“咚!”
“咚!”
一尊尊巨大的异类化身,在意识世界中轰鸣不绝。
他们一个接一个的站在了荒古大傩身后,不断修补着傩戏面具上的缺损。
“真是一帮让人恶心的蝼蚁!”众生相气急败坏,释放出的红光带着众生的负面能量,就像是数不尽的白蚁,不断啃食着那张傩戏面具。
此时,傩戏面具上突然传递来一道隐晦的共鸣。
那一抹共鸣,竟隐隐……似乎是和众生相产生的?
怎么可能!
宁丰瞳孔一缩,心中掀起滔天骇浪。
众生相代表的是众生的负面能量。
为何他的诅咒,会和自己的傩戏产生某种共鸣。
“宁丰,你听得到吗?”桑先生的语气开始焦急。
宁丰急促地喘着粗气,双目充血,看着盾牌不断碎裂、修补,对桑先生在耳畔的焦急质问没有半点回应。
“宁丰,不要优柔寡断了!”桑先生急了:“现在这种情况,你我都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!你的做法,顶多让他们变成鬼,变成诡异一般的生物,但只要我们控制得当,他们有朝一日还是能恢复!”
“可如果任由众生相再这样吞噬下去,等他彻底吞噬了所有幸存者的灵魂,整个世界就会毁灭!”
宁丰双眼微阖,反问道:“桑先生,我并不是优柔寡断。”
“众生相吞噬着幸存者们的灵魂,我变成大业,杀死众生相,这些都没有问题。”
“但是……当幸存者们全部变成了鬼,而我背负了他们的业障之后,我会成为什么?大业吗?恐怕……不仅如此吧!”
此言一落,耳畔那桑先生的焦躁明显一顿。
宁丰却仿佛明白了什么,一边操纵荒古大傩的身体,继续抵抗着来自众生负面的侵蚀,一边咬着牙回应道:
“的确,在当下的那一瞬,我是大业!”
“可我也同样融合了《名字之书》,如此一来,我就等同于掌握了所有人的命运轨迹!”
“我能改变众人的命运,我背负着众人的负面业障,我凝视着变成鬼的众人,那么……那时候的我,和现在的众生相有什么区别!”
“桑先生,你到底……还瞒着我什么!”
霎时,宁丰鼓足气力嘶喊着,那惊怒之声如同轰雷。
巨大的傩戏面具一点点扩张,更是趁着众生相无法分心的情况下,趁机切断了李尚京和李沁瑶身上的锁链。
李尚京闷哼一声,已然昏死过去。
李沁瑶却强撑着身体,一脸焦急地看向宁丰:“宁丰先生,我知道你!你……你千万不能吸收《名字之书》,也千万不能成为大业!”
宁丰猛然看向李沁瑶,眼神惊疑不定:“你知道什么!”
“是的!”李沁瑶咬着牙,脸色煞白:“我和哥哥都是情爱碎片。当我阴差阳错的被桑先生打碎时,却也因为自身碎片短暂停留在古董店,从而知道了一些‘人理时期’桑先生的过往,也就是……也就是最初的‘空桑先生’的时期!”
“当时,他已经决定舍弃人理。但作为对人性的坚持,他还是做出了最后的布局,也就是《名字之书》!”
“《名字之书》,其实是空桑先生最初调查灵异案件时,用来记录诸多鬼魅的手账,里头凝聚了对灵异的敬畏和信仰,在空桑先生选择成为桑先生之前,他将手账变成了《名字之书》。”
听着李沁瑶的解释,众人纷纷脸色惊变。
可反观宁丰,却一脸并不意外的表情,反倒是有种莫名的松了口气的感觉。
因为在宁丰看来,三本书的出现里,唯独《名字之书》太过突兀。
《众生之书》,只不过是众生相控制李尚京的一种媒介,说白了,就是众生相的能力演化而已。
《万物之书》,算是世间万物的一种客观存在的规律,人类对于自然和万物发展的信仰,或许能催生出这本书来。
但……《名字之书》的出现,只停留在调查局的记录当中。
桑先生在前期,甚至不曾透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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