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这里,蒙丽忍不住问了一句,“然后呢?”
任院长继续道,
“这老幺没办法啊,既然他把人弄出来了,那就得负责到底。那时候又不像现在,全天二十四小时随时随地都有出租车,那时候京市深夜的街道上,鬼都能打死人。老幺背着A,硬生生地走了十公里地,把他送进了医院。”
“后来A是得到救治了,但老幺却因为劳累过度病倒了,这A就天天拄着拐帮老幺打饭打水,洗衣补课,一来二去的两个人就成了好朋友。”
说到这里,任院长停了话。
等了好一会儿,任院长没有继续往下说,蒙伟才问道,
“任院长,您说的这个A是不是我爸啊?您肯定不是单纯的要给我们讲故事,您到底想说什么?”
任院长直视着蒙伟的眼睛,一句一顿道,
“后来,这个A和老幺相爱了。”
蒙丽的眼睛蓦地放大,瞳孔都地震了,她惊叫道,“您是说同性恋?”
蒙伟立马否认,
“不可能,我爸怎么会是同性恋?他和我妈结婚后还生了我们俩兄妹,而且他很爱我妈,为了我妈,他26年没有再找...”
说到这里,蒙伟突然停了声。
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,蒙安志二十六年没有再找,他心里是有人不错,但这个人很可能不是他们的老妈。
任院长端起茶杯,走到饮水机那边续了一些热水。
走回来,他也没坐下,就端着杯子,居高临下地看着蒙家兄妹,
“后来的事你们应该能猜到,这个A当时是拿着全村的钱出来上大学的,他不能做对不起乡亲们的事,之后就是毕业成家,拼命的工作,事业有成家庭美满,活成了全村人的骄傲。”
蒙丽喃喃问,“那老幺呢?”
任院长,“老幺终身未婚,他一生都奉献给了事业,后来成了业内很有名的建筑设计师。”
蒙伟和蒙丽震惊到说不出话,过了良久,蒙伟才颤声问道,
“老幺是不是也在这家养老院里?”
任院长点点头,
“是的,本以为一辈子不会再见的人在60多岁的时候又遇到了,老幺由于没有后人,早早地就自己住进了养老院,A是后来追随着老幺才住进来的。”
蒙伟的拳头捏紧又放开,用劲到关节都微微泛白,他嘴唇里吐出几个字,
“真恶心,死基佬。”
蒙丽如梦初醒,“天呐,他们不会有艾滋病吧?”
蒙伟问,
“任院长,你给我们说这些是什么意思?不要和我说什么忠贞不渝的爱情,两个男人能有什么爱情?都是瞎搞,背叛伦理道德,我是绝对不会承认这种关系的。要不你告诉我那个男的是谁?我一刀捅了他。”
任院长笑眯眯地看着蒙伟,
“我刚才还在和你说,年轻人,不要太冲动,冲动是魔鬼。你想一想,这件事情如果在养老院里散播出去,会是什么样的后果?”
“老人们的思维更固化,和一群平均年龄70岁以上的人聊什么尊重每一种性取向,那不是天方夜谭吗?”
“如果让他们知道,在他们之中出现了两个异类,男人之间也能做·爱,你说他们会不会排斥?再暗示一下这两个人可能有艾滋病,你猜,舆论会不会替你杀了他们?”
蒙伟的后背上蹿起一阵凉意。
任院长平时都是笑眯眯的,对谁都很亲切周到,现在再看他,显得特别陌生。
蒙丽也吓得不轻,脸都白了,“我们不想害人,我只想拿到属于我的那一部分钱。”
任院长还是笑眯眯的,
“你们还是太年轻,要不老话说富贵险中求呢。我这么和你们说吧,现在的医疗和生活条件,老人们活到80岁是一点问题都没有,你想想这二十年他们两个还能造多少钱出去?老幺终身未婚,蒙老爷子觉得亏钱他,正变着花样的弥补,蒙老爷子还商量着要在国外给他买个岛,买游艇。两个人还打算移民,等你们回过神来,早就是鸡飞蛋打咯。”
说完话,任院长笑呵呵地喝了一口茶水。
蒙伟终于察觉出不对劲了,“任院长,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?”
任院长走到办公桌后,打开保险柜,从里面拿出一个U盘扔到他们面前,
“他们俩人在房间里说的话,做的事,这里面都有监控录像,到底是不是真的,你们自己看看就知道了。”
蒙伟和蒙丽就在任院长的电脑上翻看了U盘里的监控录像,还没看完,蒙伟就已经气得浑身发抖。
他关掉电脑,擡头看向任院长,“你为什么帮我们?你要什么?”
任院长朝蒙伟伸出了一个手指头,
“一个亿。”
蒙伟看了蒙丽一眼,征求蒙丽的意见。
蒙丽点点头,但又补充了一句,“等我们两个拿到遗产之后,你才能拿到这个钱。”
“合作愉快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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