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唔唔唔!!”
许知远瞪圆了眼睛,被他强行拖着离开。
芸司遥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,开口道:“他们忘记自已之前去过栖禾寨,也忘记见过你了。”
白银嵘没说话。
芸司遥转头看向他,“那天,我明明在银岚山上看到他们神智不清,为什么现在又恢复了正常,还重新回到了这里?”
白银嵘笑了笑,“这样不好吗?”
他将芸司遥抱在了怀中,轻声道:“生寨不许外人进出,这是规矩。要么被蚀忆蛊啃噬大脑,要么就永远留在寨中。”
栖禾寨是早两年才开放的,有些寨民很不喜欢外人闯入。
白银嵘当时是想直接封闭寨子的,可随着熟寨通婚的苗人越来越多,开放只是早晚的问题,所以他才没有付诸行动。
芸司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草木香气,问:“那他们为什么又恢复了?”
那天在银岚山上,她看见疯疯癫癫的封德海三人,心里凉了半截,她确实没想到,生寨的寨民能把事情做的这么绝。
芸司遥看着封德海他们三人的下场。
自以为的放走,却是变相的囚
禁。
白银嵘屈指勾住她垂落的发丝,将发尾在指间绕了个松散的结。
“因为我不想让你难过。”他淡淡道:“按照规矩,他们确实要被下蛊扔出去。”
……所以还是因为白银嵘,封德海他们才能侥幸从寨子里出去?
如今他们不过是忘了在寨中发生的一切。这样的结局,已经是最好的了。
白银嵘指尖凭空凝出的蝴蝶擦过她的后颈,雪白麻布下的眼睛似有冰蓝闪过。
他没和芸司遥说自已给他们下了蛊。
这银蝶蛊比蚀忆蛊还要毒,不仅能控制大脑,清除记忆,还能操控身体思维。
如今这蛊已经深深的种进了他们的大脑。
封德海他们一辈子都不会想起栖禾寨发生的一切,也永远都在他的掌控之下。
白银嵘轻叹一声,将人抱得更紧。
芸司遥之前在银岚山溪边,撞见被麻袋套着的枯骨,就是那些误闯进深山的汉人尸骨。
有些人是被蛇虫咬死,有些则是误闯进生寨,被寨民们“送”了出去。
白银嵘不是善人,他不相信汉人说的话,只相信自已的蛊。
他甚至都不相信芸司遥说的爱。
出寨时,他给了芸司遥两种选择。
一种是留下来,他会和她搬去熟寨;另一种,则是她走,他毁去双眼,卸下巴代雄的身份,来到她城市。
白银嵘当然想让她留下来。
他想把芸司遥关在寨子里,藏起来,谁也不能看,谁也不能碰。
但她是人,不是物,不是白银嵘首饰柜里琳琅满目的珠宝。
他不喜欢空洞的傀儡,最终也为了她妥协。
春日暖阳融融,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,给相拥的二人镀上了一层暖融融的金边。
微风轻轻拂过,带来一阵若有若无的花香。
白银嵘抱着芸司遥,轻轻吻过她的发顶。
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,未来的每一天,他们都将携手走过。
在这岁月静好中,续写着属于他们的永恒篇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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